盛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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长痛短痛2

渔夫莲x画家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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太阳在天空划了一个长长的弧线,空气被蒸发得差不多,于是阳光的颜色深起来,又从不怎么干净的窗户撤出去,光线暗起来。

小理嘴巴一开一合,时不时看道枝一眼,对旁边低声说着什么,这样一个恐怖片场景,如果面前的人不是他的女儿的话,道枝一定脊背发凉。

小理脸型像目黑莲,眼睛嘴巴又像道枝,小脸要被五官挤破,这样一张脸,道枝想,在她成长的这八年里,大概得到不少喜欢,像他小时候那样。

于是道枝张了张被沉默黏住的嘴巴,试探开口:“小理今天都做了什么?”

小理歪歪脑袋,掰着手指数:“早上起来去上学,中午回来热了饭吃,睡了午觉,然后去上课,然后就回来啦!”

在道枝仅有的孩子与父母相处的印象中,没有像这样简略的叙述,他沉默几秒,继续问:“那有没有和朋友做什么呢?你们上了什么课?”

“今天上了美术课,语文课,还有英语课。”小理眼睛亮了亮,微微挺胸,“我美术得了98分哦。”

有很好遗传到自己,道枝想。


“朋友……”小理叽里咕噜说了几句,向道枝叙述,“我和我的好朋友今天一起去上课,一起吃饭,一起回来,哦对了!”小理转头向旁边看了看,又看向道枝,“他很喜欢你哦!”

道枝盯着小理身边沙发上的破洞,艰难开口:“是…是吗?”

“对啊,他说你很漂亮。”小理好奇起来,“你是omega吗?”

“是。”

“那你是我另外一个爸爸吗?”


道枝愕然,面对小女孩好奇的目光,他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,明明只要回答一个‘是’字,可是却怎么也说不出口,怔愣间,大门处传来声音,小理和道枝一齐向门口看,只是十几秒,客厅的门被打开。

目黑莲一边用湿毛巾擦着脸一边走进来,看到道枝愣在门口,他挡住了所有的光线,短袖卷到了肩膀上,露出精壮的手臂,晒黑很多,脸上也瘦很多,头发被汗湿,手缓缓放下,毛巾攥在手里,在左手右手中换来换去,拘谨开口:“你来了。”

道枝还未来得及说话,院子里传来呯呯嘭嘭的声音,从目黑莲身后强行挤进来一个人,“理理!我回来啦!”是轻松,他的白色短袖已经一片狼藉,还在一起时道枝说过无数次,不要给松野轻松买浅色衣服,他的衣服格外难洗,目黑莲总是连声答应,而在下一次买衣服时,面对松野轻松露出的可怜表情,又背着道枝,答应给轻松买喜欢的衣服。

松野轻松看到道枝,先是不敢相信,下一秒飞扑向道枝,“枝枝!”

道枝在前一秒躲开,面对道枝嫌恶的冷淡表情,他并没有什么难过,他抱住道枝的手臂往道枝身上蹭,“我好想你啊!你怎么这么久都不来看我!”


“枝枝在忙。”目黑莲赶紧上前拉开轻松,拍拍他的背,“你不是要喝汽水吗?再不去拿就要被小理喝完了。”

“我没有喝!”小理不服气反驳。

听到汽水要没了,轻松立刻跑到冰箱面前拿出汽水,果然只剩一瓶,他拿出来,没有立刻打开,小心翼翼擦了擦上面的水汽,走回来递给道枝,眼巴巴看向道枝:“给枝枝喝。”

“你自己喝吧。”道枝摇摇头,偏开脸。

“动画片要开始了,轻松快点坐好。”目黑莲语气严肃,指了指小理旁边的空位置,“要不然今天就不可以看电视了。”

轻松快速看道枝一眼,垂头丧气拿着汽水坐到小理旁边。

“轻松叔叔,需要我帮你打开吗?”

“好哦,谢谢理理。”

电视打开,一大一小两个人对着电视看得津津有味,不,也许入迷的只有松野轻松一个人,小理始终在和旁边交谈,“轻松叔叔不是故意的啦,给他让一让位置嘛……”


道枝许久没有在这样吵闹的环境,电视机闪动的光,发出的声音,都让他一阵头晕,他皱眉,目黑莲打开带回的包装袋,将三明治给轻松和小理一人一份,又递到道枝面前,“你要吃吗?不好意思,我不知道你要来。”

道枝在半个月前告诉他一周后来,他在一周内将房子收拾了个干净,告诫轻松和小理保持卫生,一周后他请了一天假,从白天等到晚上,门铃没有响起,手机也是,他也没什么勇气再去打扰道枝,也许是道枝不愿意来,当初分手的时候已经说好,小理归他管,道枝不愿意也无可厚非,他只好将这件事抛在脑后,事情还有很多,工作,生活,他请了一天的假,那天深夜小山先生告诉他今天捕上了一条好大的金枪鱼。

能卖出不错的价格,目黑莲知道,而那天他没去,自然没有他的分成。

第二天小理和同学打了架,又出了一笔医药费,目黑莲揉揉干涩的眼睛,将道枝和忧愁一起带到梦里。


道枝摇摇头,“我不饿。”

多年的习惯让他的饭点挪到深夜,他只在深夜有灵感,于是道枝像吸血鬼一样,昼伏夜出,在漆黑的晚上,只有灯陪他一整晚,而在太阳出来时,昏暗的房间中只剩下残余的食物和作好的画,太阳太过明亮,后来道枝将窗帘换成厚厚的黑布,编辑说他这里像棺材。

道枝只是笑笑,盯着一动不动的窗帘,想,如果是从前,目黑莲绝对不会同意换成这样的。


“那我们出去吃?”

家里没有什么食物,他太忙,这里也不像东京,没有丰富的夜生活,目黑莲想了想,大概只有海边的番屋还有几个预备凌晨四点出海渔民,看来也只能去那里。

“不了,你明天有事吗?”道枝站起来,“没事我明天再来。”

“在这里住下吧,现在走是不是太晚了?”目黑莲看了看残留着橘红色的天空,“我和轻松睡沙发就好。”

“我还有事。”道枝摇摇头,态度坚决。

目黑莲无话可说,只好答应,“好吧,我送你去站台。”


到站台时,天已经完全暗下来,只有长椅旁边的一盏路灯散发着光亮,道枝和目黑莲并排坐下来。

目黑莲十指扣在一起搅动,问道枝:“这些年,你过得怎么样?”

“还好。”

“那就好。”

两人又陷入沉默,目黑莲悄悄用余光看道枝,道枝的五官和从前并没有什么分别,一样的浓稠艳丽,但是看起来更冷淡了,道枝的目光定格在轨道上,身上散发出名为寂寞的味道。


“怎么想回乡下?”道枝兀自开口,“为什么辞职?”

“一时冲动嘛。”目黑莲干笑几声,“以前不是也说想当渔夫嘛。”

目黑莲统共说过两次想当渔夫。

第一次在刚恋爱时,他们手牵手在樱花道下散步,目黑莲看见顺着水流飘走的樱花,向道枝感叹小时候在乡下,和朋友们一起玩水,又说起自己想要当渔夫的梦想。

“想当渔夫呀!”目黑莲说,“我在这方面运气很好呢!钓小龙虾不到十秒!”

放在别人身上道枝大概会感觉无聊,可是对象换成目黑莲,说这件事的时候眼睛会亮起来,道枝心脏漏跳一拍,“以后我也要和你一起去!”

“好啊。”

目黑莲与他对视,一朵樱花从他们身边降落,在掉到地上的瞬间,他们刚好接到吻。


第二次是在小理出生后半年,那天道枝发了高烧,小理和轻松都被关在房间里,道枝窝在被子里,目黑莲坐在床边喂他吃药,烧退一点,道枝眼睛头发都湿漉漉,靠在目黑莲腿上有一搭没一搭聊天。

聊到轻松昨天吵着要买玩具,灌了水钓鱼那种,目黑莲没有给他买,因为好贵。

“我以前也想当渔夫呀!”目黑莲叹气,“每天在公司对着电脑的人生有什么意义?”

“你脑子清醒吗?”道枝突然生气,撑着身体坐起来,“当渔夫有意义?捕上来不知道卖几个钱的鱼喂给你女儿吃有意义?还是养着那个傻子有意义?”

“我不是这个意思……”

“你是什么意思?”道枝起身,拿出银行卡扔到目黑莲身上,“这个月房租扣完还有多少钱?我们两个月都入不敷出,你告诉我什么有意义?”

于是他们大吵一架。


小理饿得哭起来,轻松被他们吓到,也大哭,目黑莲一边哄轻松一边给小理冲奶粉,在道枝拖着发烧的身体出门前一刻他放下奶瓶,及时冲过去拦住道枝。

“对不起。”目黑莲央求地看着道枝,“我不该和你吵架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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